20190105【Ella拍不完!反迫遷紀錄片竟搞成影像資料庫】 講座流程:

  1. 自我介紹
  2. 放映紀錄片《呼聲》
  3. 寫下從紀錄片中對影片、議題的疑惑還有什麼?
  4. 介紹反迫遷行動影像資料庫,說明自己完成資料庫的脈絡
  5. 資料庫中多集體影像形式材料比照紀錄片,影片:
  1. 抽籤選出一個問題並分組討論紀錄片跟資料庫的差異性在哪裡?
  2. 講座後思考:以群創教育基金會 影像抗空污"行動"為對照 差異在哪裡?【2.5 x 25 x 25 影像抗空污行動】21/何郁琦/烏鬼
  3. 以公民行動資料庫概念發想的活動:2019西港糖鐵口述史影像工作坊

筆記5

紀錄片 影像時序是依照導演設計

材料時間有限2017/2~2017/9

個人記憶與集體記憶重疊

受電影團隊框架影響

導演塑造電影影像風格 觀眾為被動閱讀影像語言
資料庫 資料時序是跟著事件的歷史走

時間具延續性與跨個案

個人記憶與集體記憶累積再創造框架 資料獨立性高

蒐集多樣影像風格

整體風格是受限資料庫的網頁設計

觀眾為主動閱讀資料語言(跨雲端平台)

逐字稿:
我自己在學紀錄的過程中,比較關注的是反迫遷,我的畢業作品原本是要完成一個紀錄片,但是拍了五年下來,幾乎是拍不完,拍不完的原因就是因為社會很愛開發,迫遷就是永無止盡的過程,也因為很多朋友一直被迫遷,就會來找我幫忙。我比較關注的是反西港外環道,也不小心成為組織者,就變成我的紀錄片沒辦法很認真的去完成,因為身體已經成為一個組織者,影像詮釋上面會直接變成一個行動影像,就像綠色和平一樣,影像會變成一個動員的影像,或者是說宣傳。我自己有一把尺在心裡面,我不想做一個影像工具人,我會不斷的逼迫他們跟我合作影像的產生,在這個過程中,默默地就有幾個影像工作者加入我們抗爭的行動,突然就一堆資料不知道怎麼辦的狀況下,我就變成了一個資料庫。今天的講座我會放一個那邊學生做的30分鐘的短片,是一個導演加上剪接,和壹些同學組成的團隊,再去比較我的影像,原本是自己拍攝的行動影像,忽然變成一個集體影像創作的資料庫,差異在哪裡。

想先詢問一下,有聽過西港外環道議題的舉手。只有兩位沒有聽過,有很好,沒有也很好,我會希望大家看完紀錄片,把看完紀錄片的心得或者是對議題的疑惑寫下來,例如你看不懂西港在幹嘛,就寫下來,我們等下會去分組討論,這個問題,藉由自己是一個公民,看這個影像要怎樣去解惑?

這部片叫做呼聲,是一個南台科技大學的畢業作品。(播放《呼聲The call》)

大家看完的疑惑有什麼?又或者我其實都知道,也可以。想要把他帶到比較民主、公民性的想法,所以請把疑惑寫下來,比方說,影片裡TC已經要爬樹,怎麼下一秒又去工務局抗爭?這種影像的疑惑。

剛剛的短片,他是短時間來記錄的一個作品,他的時間點是2017年2月到9月。

現在回到我的論文,紀錄所的論文不一定要完成一個作品,也可以是一個資料庫,這是我們老師也很常給的一個概念, 為什麼要做一個資料庫其實是因為,就像我剛講的,反迫遷拍不完,然後我又因為成為一個組織化的過程,我覺得自己的詮釋並不完整。我在拍西港本來一開始要拍作品,可是到了中期,大概就是剛紀錄片拍到的那個爆發的狀況,我就成為一半的論述者,或者像是行動領袖,我就沒辦法完成紀錄片了,因為我有了框架,那框架也因為我不只在西港做這個議題,要回朔到2014年,紀錄所的老師把我們帶進了反南鐵東移的自救會,做一個課堂的行動研究範例,那行動研究就是邊做邊學、集體式的討論,然後創造知識性的集體碰撞跟知識的產生,就因為這樣我進入了反迫遷的惡夢裡面出不來了,有很多的轉折點,第一是在2014年,我在南鐵先了解土地徵收的議題,跟了很多講座,了解了一些觀念之後,加上自救護非常需要影像的幫忙,只好跟著訪談,也做了一些影像放在自救會的網站上,幫助他們拋出訴求,在2015年,是最重要的轉折點,我的資料庫裡面《反東移事件簿》是自救會希望這樣大量的素材可以被整理,他們就把整個硬碟丟給我去剪,但我是一個素人的狀態進入紀錄所的,所以我非常不會處理這麼大量的資料,我就把每一塊我看到的資料閱讀完以後,自己的反思性的東西再把他放進我的《反東移事件簿》影片裡面,這個框架就是我自己的設定,就是自救會想要的東西加上我覺得要怎樣去站在自救會的角度去解釋這些影像資料,接下來有一個很重要的狀況,後來我跟南鐵聯合會有點區隔,因為這個影像的幫忙,蔡英文當總統那年,自救會跟勞工議題的人去總統府抗議,後來自救會要去賴清德的老家做撒紙錢的行動,但是因為這個行動主要是陳志曉,他不同於我之前進入的反南鐵東移自救會脈絡,是另一個反對組織的意見主導,我覺得有很多行動的主要論述現在是變成這個人,這個行動我成為一個側拍人,剪接完全交給南鐵青年去剪,在這樣的過程中,我覺得影像的詮釋是要去記錄自救會到底在這個行動到底被怎麼樣,剪出來的東西,行動者們集體覺得這個行動要被放大,比如說國家暴力,或者他們想要論述的東西,我想要放給大家看一下。

(放影片:賴清德市長回老家 南鐵居民無家可歸)

大家喜歡看那種,誰來抗爭,誰來擋,這樣子的思緒現在放在很多主流媒體上,這樣就讓自救會被束縛住了,我們都要透過肢體抗爭才能被看到,我就想說這樣的影像詮釋其實就是被社會的主流媒體框架住了,這樣的思考過後,再加上我覺得自己太攝影工具化了,所以這件事之後,我就比較沒有幫助南鐵這個議題。

然後我去了其他縣市,高雄的旗山大溝頂大概半年,也去了果菜市場,但果菜市場我有點難進入他們組織,因為我無法像南鐵那樣,跟他們生活在一起,或是現在議題誰是主要的論述者,我應該要相信他嗎?沒有做這種基層的信任,就變成我只是單純的把議題宣傳出去的人,但這邊有個角色變化就是,我會把影像透過自己的文字,PO給公民行動影音資料庫,公庫人很好,覺的要如實紀錄社會運動的脈絡,我把東西給他,甚至寫錯字,他也接受,通常都第一時間可以幫忙處理這樣的宣傳。過程中很辛苦就是,高雄、台南甚至到北部的狀況,如果我們是簡單的公民者去記錄影像的時候,有我們自己的框架在裡面,那個框架其實很簡單,論述上只要用一種新自由主義導致的開發狀態影響老舊社區必須被強拆,我用這樣的觀念去拍任何或者剪任何影像,通常蠻多觀眾或公民就會站在你這邊,我覺得這也很弔詭,就是太容易每把「一個個案都去用新自由主義導致怎樣怎樣」去收割這個集體式的社會運動。可能南部的人或者在關心反迫遷的人可能比較知道,2016年果菜市場曾經就是自救會的會長到蔡英文家樓下夜宿,要求他出來面對,他絕食抗議的時候,在FB非常火熱,突然瞬間,台中黎明幼兒園的園長進來這個場域裡面,爆發抗爭行動,要衝與總統一起死,然後園長搞失蹤,大家都在找,讓很多反迫遷的運動者聯想到大埔案,大埔案是一個被迫遷者受不了,突然失蹤,最後死於河流,因為這樣子的反迫遷集體記憶,複製到那時台中黎明幼兒園園長的行為,高雄果菜市場的這個議題的注意力突然移轉到台中這個個案,這也是讓我自己反思的狀況,原來反迫遷議題的個案跟個案之間,也會互相搶(注意力),因為我原本也是想要以南鐵為作品,我突然就覺得,我會不會犧牲其他個案的主體性?那時我就有點覺得,我的作品沒辦法以作品的方式呈現,有點想要拍很多,然後放在網路上。但也不太可能,因為進入組織之後,就會被組織控制住,我後來就被西港纏住了,出不來,就在西港呈現一種我是一個平台,邀請其他想要幫助運動的人做行動影像,行動影像等下會放給大家看,大家可以看一下我的影像資料庫,目前還在整理中,有南鐵、中國城跟西港外環道的議題,還有台中黎明幼兒園有一些,還有剛講的高雄。現在我們把個案按到西港外環道來看,這是我認為我有一個主要的概念在我裡面,所以我在做西港影像的時候,我有把所有的資料,盡可能的放進我的腦袋,而那些腦袋我覺得,就是成為網路的一個資料庫,我現在播幾個影片,大家就可以開始想跟剛剛寫的疑惑的卡片,有沒有解惑到。這是2015年西港外環道第一次土地會議計畫,西港外環道是民國九十幾年就開始跑的流程,直到現在自救會知道要開始動工是2015年的協議價購,那邊的居民知道路要開的時候,就是要開始談我的家土地多少錢了,從這個時間開始,自救會找了朋友來幫忙,這是第一次媒體亮相。

(放影片:20151104西港外環道第一次內政部土徵會議記者會)

這跟剛剛的作品有什麼不一樣?第一個就是媒體,第二個是台語,還有看到什麼?TC的爸爸突然出現了,剛剛的作品就沒有。大家要看這樣的影像跟作品有什麼不一樣,第二個我們來看賴清德,就是南鐵到現在西港的議題,是在賴清德當市長的時候發生的。

(放影片:2016.11.28蔡蘇秋金議員議會質詢西港外環道)

大家聽得懂台語吧?這件事情之後,就是第三次徵收會議,自救會還是算成功,交通評估以自救會實際上去測量的狀況,路上到底有沒有塞車論述在會議。後來賴清德請議員去動員民意,所以兩個支持派的議員動員阿公阿嬤,拉布條在記者會說要支持開路,然後帶去吃雞肉飯,這個大家都可以去(FB)看到,最扯的是,徵收會議不能錄影,除非是非常有魄力兇悍的記者,進去拍攝。第四次徵收會議的時候,我坐在旁邊旁聽議員直接講說開路是為了解決空汙,工務局直接說那邊的居民已經贊成土地徵收且簽名了,那時我們都傻眼,因為那邊唯一的反對戶就是TC家,那邊的兩個土地擁有者一個是她媽媽,一個是他阿公。

(放影片:反西港外環道20170418聲明)

這個影像其實是自救會的朋友們自己做的,我也是透過網路才知道這些事情,剛脈絡已經到了第四次徵收會議,就這樣通過了,那天其實沒有再去辯論交通評估是什麼了,而是用更多的證據去證明工務局徵收是正確的,那個方式是什麼?議員的力量,或者是子虛烏有的證明,但你們可以不相信我說的話,如果你們不相信,以後請自己進入運動過程,你可以知道這些細節有多誇張,然後我要放一個集體影像的概念,第四次徵收過了,我們氣頭上,覺得他們就是在騙官員要同意徵收,我們還是希望運動繼續,所以就去思考要怎麼宣傳這個議題出去,剛也有看到他們在街上宣傳議題的時候,很多人在賣菜,因為台語才聽得懂、國語聽不懂,那時候已經再過兩個月就要開路了,很多人卻不知道。TC他很還是整天去路上彈吉他,用台語唱給他們聽,說要開路了,另一方面,網路上針對年輕人,就用比較有趣的方式去宣傳。金城武在台東拍了一個長榮航空廣告,那個廣告裡的樹就被台東用納稅人的錢保護下來,我們就想用金城武、樹被保護的概念拍了這個影像,這個全部都是集體討論,我是負責影像的分鏡,分鏡是抄那個廣告,還有剪接,剪接也是集體的創作。

(放影片:反西港外環道20170418聲明)

這樣的影像其實我們也是第一次玩,後來效果還不錯,點閱有2萬多,可能就是蠻有趣,大家就是瘋狂進來,做社會運動大概知道,因為媒體新鮮度,如果沒有報導你這個議題,他們就會報導,社會運動大家也會突然都來,然後就是8/31的西港護樹抗爭,剛剛的紀錄片就是大概從8/30開始進場,到2017年的九月多,導演離開去剪接,還有一個重點就是,導演是西港在地人,但他不是很了解反迫遷議題的爭議性在哪,大家可以先放在腦中,他剛的作品跟我們現在的影像資料的重點分別在哪裡。現在我們來看另外兩個作品,這兩個作品完全在我們的脈絡的藝術創作,一個是台南做鐵塑藝術創作的藝術家,他用這些材料做了一個短片,幫助自救會放在網路上宣傳。

(放影片:20171025將應該要保存的 放回在應有的位置上)

大家可以看到就是,他所有創作的東西都是藉由他的觀察做一個藝術的表現,後面的聲音是TC的外公,他是日治時期出生的,所以有日文、台語,這個影片放在網路第一天,就被質疑為什麼要唱日文的歌。我們為什麼做運動就要失去在地的記憶,我們要尊重在地人成長的過程中擁有的時代的集體記憶、語言、知覺,但是用社會運動的框架來看我們倡議的東西,很多東西是我們看不到的,在地居民的主體性會被現在的社會框架所剝奪,原來我覺得做資料庫非常重要就是,如果我拍一個作品,我是在我現在的環境裡面,我的記憶去投射到想詮釋的影像,如果資料庫可以呈現其他人他們要記錄的東西,例如留下在地居民過去的記憶,我覺得這是非常重要的。為什麼開發這麼討人厭?因為開發會失去在地記憶,如果沒有呈現,只是用社運的概念去呈現,會不會這些東西會消逝,是可以去思考的。最後要放的影片是南藝大的學弟,這部影像是第一次抗爭記者會,我們表演的東西,我就說你拍攝到這麼情感面的東西,要不要把他創作出來?

(放影片:反西港外環道不當開闢-環境劇場篇)

因為我其實有要求,他如果在現場,情緒有被感動,就把影像剪出來,我覺得這影像好像跟自己有一段時間紀錄之後,再執行一個作品,其實差異非常大,因為很多東西其實是傾向直覺性的剪接,他就是那天晚上做出來之後,所有我們在表演的情緒,像是無力感,或是破壞的狀況不斷產生的時候,大家的集體知覺是在這裡面影響了這個影像。再回到剛剛的討論,藉由資料庫回顧了我們的一點脈絡,後面還有很多口述、現勘、公民紀錄等等都太長了,大家回家看,這些紀錄其實都在一個資料庫,跟一開始的作品,差異在哪,希望大家可以回饋給我。資料庫是什麼在我心中已經有一個框架,但我希望可以跟大家來討論。現在先分組,用剛剛的小卡來討論。

(抽籤)分組討論題目:為什麼自救會不回說自己也是西港人?

觀眾A:抓三個點,首先是這個片子有沒有重現這件事情,也許在這個現場,對方拿我是在地這種東西來鬥爭我們,那是比較震撼的地方,也許他就放在這邊,當地人也許有講他沒有放進去,他覺得理所當然的事情,也許這也是一種可能,剛我們有討論到說,當地人有在捍衛我們權力的時候,我們會覺得這是很理所當然的事情,不會強調我是在地人這件事情,第二層次是說,如果當地人沒有講,那他有在那裡,而且也真的有在地人,問題就會是說,這場運動他是不是變成說變成外力主導的運動主體,他們可能理所當然在那裡了,可能他在抗爭現場是比較弱勢的,沒有特別去強調說他是一個在地人,第三個問題是真的是外力人比較強勢,本地人幾乎沒有,我們剛是提到極端例子向寶藏巖最後是藝術家跟左派文青在裡面,那這樣的問題就會變成說,如果當地真的是反迫遷價值觀是外力進去的,真的是在地人,當地人都是支持開發的,那這運動它其實是一個價值觀影響的過程,從外力進來它可不可以成為運動的部分。

E:大概從影像的話可以看到它呈現的主體跟客體,也會影響到社會運動。另外一組。

觀眾B:我們剛討論的結果是在自救會成員裡面,確實有部分是西港人,可是我相信也有人是看到認同這議題所以才加入這自救會的成員,所以我想問的是假如不是在地人就不能對土地的議題發生嗎?就是想反問這個問題。從影片裡說的大部分都會贊同,只有兩家持反對意見,可是在所說大部分之中,他們確實是知道這個議題知道這狀態怎麼樣,因為他們有說開發的前兩個月還有很多居民是不知道,這近況是如何的,所以我在想說所謂大部分是指片面知道的大部分,那這樣的大部分之所以有足夠的代表異議,代表這樣的群體的意識,我覺得這是值得討論的地方。

E:第一個就是難道外面的人沒有辦法進入這議題嗎?第二就是說在地的人說這是在地的人想要的開發,怎麼好像前兩個月都不知道這件事,但我覺得剛的講法是你不是單從作品,你是又看到我的資料庫跟你解說你才知道,所以這也可以去思考說作品跟資料庫的連結在哪裡,會不會資料庫可以做補充。換南藝學長組。

觀眾C:討論的很淺,很多人不是當地人他們不會說他們不是當地人。

E:換一個人講,我不接受。你可以用影像創作的角度去想這題目。

觀眾D:如果談比較遠的從作品跟影像資料庫的差異性,可以在討論看看。其實我不覺得資料庫就是資料庫,作品就是相對,但剛那位紀錄片對我來說,如果他認真去辯證不會這麼去脈絡,他如果不能認真的釐清每一條線的話,這也不一定是這麼薄弱,資料庫也是你經過篩選過後的結果,所以沒有存在絕對的區隔。

E:去脈絡或是全面性的把它掌握住,因為我是組織者的框架在裡頭去篩選的。其實我拍的東西是非常多的,那為什麼要篩選這些,是因為我要作為一種動員時期抗爭的正當性為主,還有議題性知識的傳播,然後這樣的篩選機制,我覺得資料庫它是雲端式的平台,它又不只是這網頁,它是以google搜尋反西港外環道的話,其實所有的東西都式資料庫,為什麼我要故意用這個形式(問卷),就是讓大家寫下來,我抽籤,大家有沒有想過google也是因為你好奇,而建立成資料庫的材料,而為什麼大家都會跳到的一個就按,就是大家集體想好奇的東西,或是大家點閱率最高的,那你確定這是民主嗎?大家可以思考。為不會是中國人民有大量網軍先按這個google,哇大家都在好奇這個答案耶,這論述好像是最正確的,就認定這個說法,我現在有這小小的結論是說,我覺得反迫遷行動影像資料庫的重點是"行動",其實每一個人都有自己的影像能力,你拿著手機,就像我剛呈現給你看的,一個自救會的朋友拿著手機拍會長的媽媽說:你有沒有真的簽了土地徵收的簽名,其實這是最重要的資料,因為你才可以真的把被體制壓迫,稍微一點嚴肅的話就是白色恐怖,你可以把它呈現出來,而那種證言的東西,是需要人跟人之間一起做的,這也是我想跟大家講的就是大家都太相信紀錄片,大家都忘記自己是有影像能力,那個影像能力不一定是影像,是你的主體性,你自己有甚麼資料想把它存在歷史裡面,像剛剛那個作品它只有一段時間,你就會覺得歷史只有這一段,其實不是,資料庫或雲端,它的歷史其實是無限延伸,今天你在議題裡面你就在歷史裡面,你可能看到這歷史之後就,喔~西港家裡面被迫遷了,所以這案子結束了,你可以google三立電視台、民視、所有主流媒體,他們現在就以居民的房子你今天被拆除了就這件事情結束了,其實這場運動,我覺得有點太大愛,這場運動後來變成是在護樹跟保護文資,保護文資其實是全體人民的、台灣人的集體記憶,但為什麼我們去搶救,因為如果這鐵軌拆除了,你就不知道原來這條鐵軌,原來是反共時期最重要的鐵路,它夾雜著非常多白色恐怖記憶在裡面,我們還沒挖掘出來,為什麼現在就要被砍掉了?這真是大家可以去思考的。

觀眾E:大家好,我是志銘,我現在大部分都在些場合作直播,我本身的背景就是國一甲線交通徵收案,很早之前我就有看到西港外環,因為他說2.61億省57秒,我有去搜尋,第一個影像看到的是就是TC它就在車上自己開車,邊自拍講話說我從這邊開始,開到這條路到底西港大橋到底會不會塞車,這事情變成我們在遇到事情的時候,我們去找相關的案例,才會去發現這件事情,今天來這邊是因為影像紀錄,影像紀錄我覺得真的可以幫助,這社會很多,人民的公民意識的提升,像我們台灣,像西港外環道生活道路圈計畫,還有新竹公道三、還有花蓮193,台中石岡反迫遷東豐快速道路,這兩天還有國道7號。

E:阿~~拍不完啊

觀眾E:完全拍不完,其實作影像可以很快的說服,讓想到這些事的人很快進入狀況,可是今天看這些影片有這些問題,影像資料庫這idea非常好,可是需要去統整,最後倒數第二支影片,TC外公在唱日文歌,我覺得最震撼是那支片,你可以引發人家的好奇,為什麼一個老人在唱歌,蠻好聽的,有共同回憶的人會想到,後面才會了解到西港外環道這件事,現在進行到哪裡應該不多人知道,這是政府的手段,他把你丟進程序理念,你就沒有辦法了,剛大家在討論居民為什麼說說「哇西港郎啊!哩外郎底枷衝啥」這也是一個手段,大家被模糊在這邊,要開發怎麼會不好?路開了人進來,西港發大財。這個事情若是外地人去支援,他可以用產業的價值觀去闡述,生活圈計畫也是全民的納稅錢,今天你短視近利,路開了人進來,其實就是土地的炒作,比較有媒體音量的一定是這些在地議員跟里長,可是論述能力比較好的事實上是自救會,尤其西港外環的自救會能量是很強的,動能很強,可是方向沒有被認同,像最近你說韓國瑜、高雄的事情,媒體的曝光度跟話題性夠,做影像資料庫我覺得要再想辦法從這邊串起來,因為你要貼近民眾,說「我是西港人」不只是居民有講,在議方說明會,自救會一個成員也有講「我西港的女兒,我希望我們年輕人」去凸顯,剛那個場合,大家可以很明顯發現,贊成開發的都是老人,要保留的都是年輕人,這點你把它凸顯出來,我想信可以帶動,現在你們的價值觀,將來是我們要承擔的,2.61億也是我們的納稅錢去負擔的,所以我們都有責任,為什麼一定要西港人才能講這個話?

E:生活圈道路不止2.61億,現在已經變前瞻計畫了,中壢龍岡那邊也有生活圈。

觀眾F:那是全台灣的。

觀眾D:回應剛那位先生,你說沒有方向?沒有貼近民眾?好像也不是,ella跟自救會可能有很多企圖,導致說影像上的使用他有很多功能,譬如說反主流媒體,主流媒體沒報的我們來報,第二個功能是當作根據,譬如議員講的話把它記錄下來,第三個功能是,未來十年後可能沒人記得這個事情,所以我們留下一個資料庫,證實他有發生過。抗爭影像分成很多不同功能存在,我還是覺得ella可以嘗試剪一部有梳理過、有線性時間的作品,為什麼?如果不把紀錄片看成單獨創作,他其實還是一種知識的生產,只有紀錄片的過程之後,才能完成完整的辯證,這個辯證如果不好,大家可能覺得就是不好的紀錄片,但變成紀錄片還是有很深刻的藝術在,他有不同的層次跟功能,像剛剛金城武那部,他就也是文化反轉的功能,我自己也很常思考要怎麼透過自己的紀錄片去達到社會事件,我覺得他可以被更細緻地發揮出來。

觀眾E:我剛講的方向,我的立場比較站在被迫遷方面,由北到南這麼多議題,我會有點陷入像ella這樣,運動的議題裡面,有時候跳出那個事件,去想影像可以做什麼,我剛說的沒有方向是說,這些素材,我們要設定一個方向,我要做這些東西來做什麼?引發好奇讓人家來了解,了解之後才會關心,了解之後才會有所行動,這也是我覺得今天來參加這個活動最重要的,大家今天來都會有一個想法,最根本的問題是在於地方政治,少數人拿有話語權,公民參與不夠透明,像剛說的土地徵收審議委員會,根本進不去,他限制人數,裡面其實是用體制在壓你,不管藍綠當政,控制我們的是體制、政府的這些人員,包含現在桃園,各地,背後最大咖的是交通幫,就是這些顧問公司,所有規劃,所有前瞻基礎建設、光照雷達,全部都是交安部百分之百持有的顧問公司,如果能把大家引導到說,不一定是台南人,但我知道制度有問題,這件事一直在全國發生,包含迫遷跟環境破壞,文資搶救,都是為了開發,讓你自然失火,如果把大家思維引導到這是制度的問題,如果影像可以做到這點,要靠這個資料庫,跟大家共同發想,要怎麼做、怎麼運用、怎麼宣傳、剪接,我們要訴說的不是同溫層,我為什麼要做直播?因為只能先呈現真相,有個紀錄,如果有這種資料庫,真的可以做到很多事情。

E:跟大家分享我們要在西港辦糖鐵跟居民口述歷史的工作坊,之後也是要放在影像資料庫。

這個是台中P2.5的行動影像,大家可以跟我的行動影像比較看看,他們由25個導演座的行動影像,跟我想做的公民的資料庫差別在哪裡,現在放映的影片導演也有在西港幫忙創作,我剛放過,紀會者馬上剪的那隻,這個他自己另外做的抗空汙的影像,大家可以對照看看,差很多。

(放影片:【2.5 x 25 x 25 影像抗空污行動】21/何郁琦/烏鬼


觀眾以匿名方式對《呼聲》寫下疑惑的統整重點

議題性:

(一)從影像中看到周遭的人詢問抗爭者說你們哪一個是在地人,讓觀者分不清抗爭者中是西港人還是學生,如果有為何不回有,如沒有難道非在地人就不能參與抗爭嗎?

在地居民在意的經濟問題是與他們生活最直接相關,而自救會提及的文化、歷史、生態保育,是不是因為面臨迫遷,才開始覺得有些東西要消失了,才開始決定有所作為,在此之前沒有作為呢?

(二) 覺得前面有點不清楚為何要反對,有快50歲的先生說反對後,但才一小段又沒再追下去,整體不是很理解到底發生了什麼?

(三)為什麼雙方沒有溝通的平台與機會?缺乏與政府的直接對話?

(四)「外環道」和「鐵路」都是路,有何差異?

(五)這些是否顯示了文化局的自主性不足?主導拆遷者是政府的哪個部門?

(六)紀錄片比較好入口,單一紀錄片的危險與觀點才是「進入」「我」是不是社運主體的一分子?

影像性:

(一)影像處理過於集中於TC,無法讓想要保護的對象「鐵路」、「老樹」的價值被看見,看不到整個事件的脈絡。紀錄片目的不清楚。

(二)剪接時序混亂,例如:TC 上樹之後又出現在現場。影像最好有時間說明,場地切換不知時序是前還是後?影片為何在「那裡」結束?

(三) 有剪輯、編排與思考邏輯,或表達能力也可能反而把觀眾彈開,團體裡可能有異議但未必被呈現。雙方立場剪接顯得都不理性,然而關於西港在地居民長久之後的人生,都沒有足夠效益評估,足夠和在地居民討論溝通,會不會有點是自認為的正義?

(四)剪接、聲音等影像美學美化社會運動的過程(表演性),例如遊行、爬樹、蹲點、同樂會等…。

(五) 在地人的里民大會 V.S 外人與外力的同樂會,里民大會如何才能被拍到?